古代汉语是古代汉族人所使用的语言。因为口头语言无法超越时间、空间的限制,所以,我们现在所说的古代汉语,都是指被记录下来的书面语,也就是古代文献语言。
古代汉语属于历史语言,一般把汉语的历史发展分成四期:
第一期,上古汉语:秦汉以前的汉语
第二期,中古汉语:魏晋至唐代的汉语
第三期,近古汉语:宋代至民国
第四期,现代汉语:民国以来(确切定为1919年五四运动以来)
古代汉语作为历史语言是与现代汉语相对而言的,既然现代汉语是指1919年五四运动以后所形成的、汉民族通用的、口语与书面基本一致的语言,古代汉语应当囊括第一期到第三期的汉语。
一般认为,古代汉语的书面语有两个系统:一是以先秦口语为基础而形成的上古汉语书面语,如《诗》、《书》、《礼》、《春秋》、《老子》、《论语》、《荀子》等所使用的语言,以及后来历代作者仿古文书中所使用的语言,如两汉诗文歌赋、唐宋散文等;另—是自唐宋以来逐渐形成的口语实录,这种语言的词汇、语法与现代汉语接近。前一种,我们称作文言;后一种,我们称作古白话.高等院校古代汉语课学习和研究的对象,是文言而不包括古白话。这是由文言的特点决定的。
文言是与先秦口语—致的书面语,人类的口头语言,是随着社会生活的变化和人们思维的发展而发展变化的。过了几百年、上千年或更长的—段时间,汉语的口头语不论在语法上还是词汇上、语音上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。
但是,在长期的吉代社会里,口语虽然发生了变化,书面语却一直在模仿儒家经典使用的先秦文献语言。把这种模仿的语言规定为正统的书面语言,在政治领域和传统教育中,凡提笔属文,仍要保持先秦文献语言的语法和词汇,这便形成了中国文化史、教育史上的一种非常特殊的现象,叫做言文脱节。
这样,我们便可以认识文言的两大特点:
第一,它是脱离口语的,因此带有超方言性。不论是哪个方言区的人,都不可能把自己的方言词汇和方言语法带进这种文言;而且,文言既是目治的书面语,汉字又不是拼音文字,那么,方音的差异就更不会影响人们用文言来交流思想。
第二,它带有人为的仿古性,因此是超越时代的。要想把一种距今久远、脱离当代生活的历史语言长期使用下去,就势必要着力模仿,而且,按照古代正统文学和文章学的评论标准,越是模仿得惟妙惟肖的,就越被认为是语言修养高;这样一来,文言虽然不可能不增加一些反映后代生活的新词语、产生一些与先秦略有不同的新句式,但缌的面貌没有多少变化。如果研究文言发展史,很难给它划分历史阶段,也很难探究它在不同历史时期的特点。
这两个特点,决定了文言在历代语言生活中特殊的地位:从口语交际的社会职能来说,由于它失丢了日常生活中的使用价值,变得凝固僵化、脱离现实,所以,就只能被少数士大夫和受过正统教育的知识分子所掌握,多数的普通民众并不把它当作交流思想的工具。从这个意义上说,在更为广阔的口语交际领域里,文言已经是“死语言”。但是,由于文言是上层文化和正统教育使用的书面诸言,具有超越时代、超越方言的特性。因此,它成为两千多年记载中华民族灿烂文化的主要工具。我国历史悠久、文化遗产丰富, 用文言记录的典章制度及史料,用文言撰写的文学作品,多到不可计数。最能反映文言原貌的,莫过于先秦两汉的作品,其次是唐宋以后的仿古文言文:所以,古代汉语的学习对象,应以先秦两汉作品为主,兼及唐宋以后的仿古文言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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